“我喜欢你这没有灵魂的样子！”面具男说，心里涌出一股暴虐情绪。
他喜欢看仙女般的人儿绝望委屈的模样。
“过来，跪在我胯下！”他冷冷地命令道。
他想狠狠地羞辱她，彻底击碎她的自尊。
他之所以会向江会长主动请缨做这件事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：相较于征服猎物的肉体，他更享受征服猎物的精神。
尤其是这种看上去仙气飘飘的猎物。
他的声音仿佛自带某种神秘的控制力量——她情不自禁地慢慢走向他，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恐惧。
她虽不知道如果自己满足了他的一切要求后，他会不会放过那些为自己挺身而出的人。
但她却知道，如果她什么也不做，他肯定会杀死他们。
可是，如果自己真的在他面前跪下，那些为自己挺身而出的人肯定比死还难受吧……
他们大概率宁愿看见自己死亡，也不愿看到自己落入他手中。
算了，死亡对我而言似乎才是最完美的答案。
算命婆婆果真说的没错——我确实活不到24岁。
当她这样想时，她缓缓蹲下身子，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。
“怎么，你是想自杀，还是想杀我？”面具男的声音很傲慢。
“我自然是杀不了你，我能做的唯有杀死我自己而已……”她淡淡地说道，将冰冷的刀子缓缓插入自己的腹部。
好疼……好疼……
血液慢慢渗出来，一开始是温热的，转瞬间就变得冰凉。
她苦笑着望着面具男，对方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诧异。
她转过身去，跌跌撞撞走向白厄。
他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，从窗外渗透进来的凉风让她觉得好冷好冷。
也许外面已经没有下雨了呢……
她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，情不自禁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终于，她跌倒在了地上，软软的，如同一朵被杀死的云彩。
在这最后一刻，她的手终于又触碰了白厄的脸庞……
额，这个蠢弟弟肯定在那边乖乖地等我吧！
她心里这样想……
可就在这一刻，匍匐在地上的白厄突然抬起了头。
他望着同样匍匐在他跟前的夜萤，非常诧异地问道：“仙女姐姐，你怎么了？我们这是在哪里呀？”
“你……你没死吗？”她问。
因为他看上去生龙活虎的样子。
“没有啊，这点伤怎么可能死，我刚才眯了一会儿——每次我受到重伤之后，我就想睡觉。睡一觉之后，伤口就会自动复原。”白厄说。
“啊………可是我好像要死了……”
“仙女姐姐，你别吓我！”他惊恐地叫道，双手一撑，做了两个俯卧撑后，直直地从地上弹了起来。
他俯下身子，一把将夜萤翻过来，抱在怀里。
这时，他看清了插在她肚子上的那把刀。
“告诉我，谁干的？”
“我……我自己呀……”夜萤说，脸色微微泛红。
“仙女姐姐，你为什么要捅自己一刀呢？”
“我以为你死了，所以我……我想去陪你……”
她变得越来越虚弱。
“你不要跟她说话了，让她休息一下。”在一边的林秘书建议道。
“我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！”白厄恶狠狠地说。
“傻……傻弟弟，他俩刚才救了我……”夜萤指了指林秘书和阿甲。
“我不管，我要杀了所有人！”他哭着吼道，眼珠变得血红。
他哭了几秒钟后，苍白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，嘴角向两边裂开，脸上荡开一抹阴森诡异的笑意。
这一刻，夜萤只觉得他看上去好陌生。
他缓缓站起来，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。
“好丰盛的血肉啊！”他兴奋地说道。
杀手们望着他狰狞的模样，不知为何，心里竟然有些胆寒。
在标准杀手集团里，他仅仅是D级，按理说，他不会带给他们这种不安的感觉。
可是啊，他的面孔看上去是那么邪恶、怪异，仿佛是一种这个世界上不该有的图案。
连那面具男也从吧台上缓缓走下来，像似要非常严肃地面对他。
“啊！熟悉的窒息感……”面具男忍不住感叹道。
他知道他要放手一搏了。
“神经毒素对你不起作用？”他望着几米之外的那个邪恶少年，努力将自己的呼吸调匀。
他之所以要问这个问题，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时间，好让自己的精神和身体慢慢恢复，达到巅峰状态。
毕竟之前和林秘书的格斗中，他消耗了不少精力和力量。
“你看上去好美味呀！我想吃掉你呢。”少年笑吟吟地说道，听着不寒而栗。
当他说完这句话后，还虚弱地匍匐在地上的夜萤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，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熟悉的恐惧感。
不是对面具男的恐惧，而是对白厄的恐惧……是那种生理性的恐惧，身体会情不自禁地颤抖，甚至想吐。
林秘书似乎注意到了夜萤的反应。
他赶紧蹲下身子，将她护在怀里。
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——或许是因为她之前也太过于虚弱，所以匕首插得并不是很深……
“没想到我们是同类，哈哈哈……”面具男突然笑了。
“同样嗜血，同样暴虐，同样变态，你简直就是完美的我，我真想被你吃掉，然后成为你。”面具男又补充道。
刹那间，这个虚无的空间似乎震荡了一下，等众人回过神来时，却发现那个苍白诡异的少年已经消失了。
面具男带着惊恐的语气大喝一声：“菩提悲寂！”
他的面具瞬间炸开，露出充血的红色面孔，眼角滴着猩红的血液，看上去像一尊流泪的菩萨，只不过流的是血泪。
夜萤仅仅是看了一眼他流血的眼睛，全身便不能动弹了……周围瞬间陷入死寂，没有半点声音……
她感到好绝望，好绝望，仿佛这个世界即将进入末日……
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恶鬼从血肉菩提的嘴里缓缓爬出来，浑身是血，蠕动一般爬向夜萤。
整个过程中依然没有任何声音。
可就在这时候，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破空声。
等她回过神来时，她看到了无比惊恐的一幕：
面具男直挺挺地矗立在那里，没有脑袋，断颈处还在喷血。
而一个纯白少年正端坐在他跟前，细细啃噬着他的头颅。
而这个纯白少年正是白厄。
鲜血涂抹在他苍白的脸上，如朵朵梅花。
望着他的面孔，刹那间，夜萤大脑深处闪过一丝剧烈的疼痛。
没错，她认出了他。
他就是前世吃掉自己的那个妖怪。
前世的死亡场景再次被清晰地唤起，她身体传来一阵阵幻痛，忍不住呕吐了起来。
她害怕得使劲往林秘书的怀里蜷缩。
林秘书索性将她抱起来，往后退了几步，杀手阿甲护在他俩前面。
在场的其他杀手们似乎被眼前这吃人的场景惊呆了，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恐惧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血肉菩提似乎就这样被他轻易杀死了。
他可是标准杀手集团里四大S级杀手之一啊……
纯白少年啃噬完血菩提头颅上的皮肉后，慢慢抬起眼来，扫视了一圈大厅里的众人。
“多么丰厚的血肉，你们一个也别想走！”他冷笑着说道。